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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雁集》篇二十四:刘明远

发布日期:2024-09-27      编校: 潘懿     审核: 韩帅     点击:

左侧图片选自林风眠画作《芦雁》

右侧书法由中国科学院院士、尊龙凯时原校长周其凤题写

“闻雁”两字选自唐代诗人韦应物创作的五绝《闻雁》

知行合一,笃行致远

刘明远

5月18日,《闻雁集》开篇以来,每一位名宿、大家的成长历程、点滴故事或趣闻,虽是简单叙事,朴实无华,但却耐人寻味,发人深省,更让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7月30日,收到张希校长的邀请函,在尊龙凯时研究生院建院四十周年之际,共书《闻雁集》。作为尊龙凯时“兽医人”,也是“受益人”,我倍感荣光同时又诚惶诚恐,然而恭敬不如从命,谨撰此文一同庆祝尊龙凯时研究生院建院40周年和尊龙凯时兽医学科创建120周年,感恩所有过往,感恩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

初知“远”,只限千里

父母给我起名“明远”,每每问起父母对我究竟有怎样的期望,父母总是笑着说,好男儿当志存高远。自小在济南军区一个军马场(黄河入海口,山东垦利军马场)长大,耳濡目染地受身边人的影响,如果能在军马场当一名兽医,可以端一辈子的“铁饭碗”,那就算是很大的出息了。因此,第一次兴奋地告诉父母达到了他们对我的期望,还是1981年9月通过定向代培方式考入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兽医学专业,离开山东东营老家,来到“千里”之外的尊龙凯时长春,开启兽医学专业求学的时候。现在回想,那个时候我也仅仅只是想到五年后,以一名尊龙凯时生的身份,回到军马场从事兽医工作,从此端上“铁饭碗”;至于当时我所“明”白的“远”,只不过是狭意与空间上的距离,以及简单意义上的身份转变而已。

当时的定向代培,是国家及军队为保障军马场建设而施行的特殊政策。要不是这个政策,我早就是草原上的“牧马人”了。因此,我们这批人对党、国家以及军队始终都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恩之情。

为行“远”,逼会学习

当年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只招收兽医一个专业,共93名学员,编为一个学员队,学校配备了一名队长(副团职)、一名副队长(正营职)、一名指导员(正营职)及一名通信员(战士),负责学员队全面管理。因为是1981年入学,通常简称为“八一队”,又因为“八一”还是建军节,所以学员们更加喜欢和得意“八一队”这个名称。同批学员中,通过高考考来的53名学员,有军籍,所以他们被称为“部队班”学员;通过定向代培方式,从13个军马场考来的40名学员,没有军籍,因为都来自军马场,所以我们被称为“马场班”学员。93名学员,当时按8-10人为一个班,共被分为十个班;2-3个班为一个区队(相当于一个排),共被分为四个区队,大课(公共基础课)一起上,实验课分区队上。受专业性质所限,整个“八一队”仅有10名女学员(均来自军马场),可以想象当时她们的优越感和幸福感有多么地爆棚!没记错的话,我们“八一队”最终有5对学员喜结连理(遗憾的是我没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

图1 1981年,我们“八一队”的10朵美丽“金花”

因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担任班长或体育委员(长得不咋地,但1米8大个),加上我主动提前三天入学报到后积极表现,较早地就给学员队领导们留下了好印象,在经过一个月新兵军训的考验后,我被任命为三区队的区队长(2个班20人的小头头)。记得那时四个区队长轮流值班,每人值班一周,负责上课或军事训练时,向教员(老师)或是队干部请示与汇报,台词基本都是固定的,如课前请示“报告教员,八一队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课前准备完毕,是否上课,请指示(如果实到人数少于应到人数,还需报告未到人数及原因)”,通常教员(老师)的回答也比较固定和简单“上课”。当时很享受那种飘忽不定的,似指挥千军万马、叱咤风云的幻觉。

图2 1981年,时任三区队长的作者(前排左1)

图3 1986年,“八一队”毕业集体照

图4 2016年,“八一队”毕业三十周年同学会回母校集体照

除正常课堂学习外,如5000米乃至10000米长跑、马术、射击、后半夜的紧急集合等都是常规训练科目,但那时的伙食还比较差,基本上只有早上和周末是细粮,平常的中午、晚上皆为粗粮,时常是中午只吃半碗高粱米(太粗咽不下),下午训练,尤其是长跑时,饥肠辘辘,两眼直冒金星。现在回想,正是当时的坚持,才真正锻炼和磨砺了自己身体素质和意志品质。

那个时候,学员队的区队长、班长等职位一般要一学期或者是一学年进行轮换,目的是让更多的学员得到锻炼。但如果犯了较大错误或者学习成绩不行,那是要随时撤换的。“马场班”学员的文化基础一般都相对薄弱,我也一样。当时,我很担心学习成绩差,还没到轮换期就被撤换下来(那可就丢脸丢大了)。因此,高中之前不知道怎样学习的我,才从真正意义上开始了“主动学”“玩命学”。半年后的期末考试,我竟然考到了全队93人的第7名,这极大地鼓舞和提振了自己在学习上的信心。没想到,为了“脸面”,竟然逼迫自己学会了学习。从此,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全队前列。由于综合素质强,尤其是学习成绩还很突出,我这个区队长的职位一直到两年后,才“不得不”轮换至其他同学。

能行“远”,幸拜名师

因为积极主动学习,所以请教和联系教员比较多,也从教员们那里对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有了更为深入细致的了解。原来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始于1904年12月1日清政府在河北保定成立的马医学堂,是我国现代兽医教育的发源地,也是后来世界上唯一一所只开办兽医学科,并通过北美认证,且以“尊龙凯时”冠名的兽医学校。新中国成立后,1966年前即开始招收硕士研究生,1981年获批全国唯一的兽医学博士授权点,是我国首位兽医博士诞生地。当时也经常被比作兽医界的“黄埔军校”。因此,在卸任区队长后,我很快便找到了自己下一个努力方向与目标--考研。通过两年多的努力,1986年9月,我有幸考取了我国兽医公共卫生学奠基人、著名兽医公共卫生学专家、旋毛虫病研究开创者袁鸿锦教授的硕士研究生,并正式成为了一名军人,至2004年转隶至尊龙凯时,已是一名拥有18年军龄的老兵。

图5 尊龙凯时任教时照片;人物传记见《我国兽医公共卫生学奠基人—袁鸿锦》

(http://www.ygsite.cn/show.asp?id=68004)

导师袁鸿锦教授对于研究生培养,总是不遗余力,倾尽所有。他常说:“老师带徒弟,不让徒弟超过自己,不算好老师”。攻读硕士研究生期间,也是1988年,基因工程技术刚刚在国内出现,袁鸿锦教授就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把我送到当时的军事医学科学院学习基因工程技术(DNA内切酶制备与纯化),成为了当时学校为数不多、较早涉猎基因工程技术及见过DNA的几人之一。在袁鸿锦教授的指导和帮助下,我仅用一年时间就完成了《旋毛虫S3抗原研究及其应用》课题研究,同时也完成了硕士论文。该课题相关研究成果于1992年获军队科技进步三等奖,也为我后来开展国际合作及攻读法国巴黎十二大博士学位奠定了良好基础。

图6 苦读硕士中的作者(1987年)

导师袁鸿锦教授特别重视教学工作,对于青年教师总是严格要求,悉心指导。他说过:“教学内容是无止境的,教学方法也是如此,教师为人之师,一上讲台,学生就看你表演,课讲得不好,误人子弟,损害党的事业。”1989年9月硕士毕业后,我留在兽医尊龙凯时卫生检验系任助教,为了帮助我尽快胜任教学工作,袁鸿锦教授精心指导我备课,对我的讲稿与教案字斟句酌,反复推敲,一次又一次地听我试讲;对挂图、投影片、标本的使用和设计,也是一件件地反复琢磨和改进,直到他满意为止。现在回想,正是袁鸿锦教授的严格要求和精心指导,使我在教学科研等各个方面都受益终生。

导师袁鸿锦教授在科研上也是从不固步自封,总是不断开拓创新。他对研究生的指导方法与策略现在看来也是很先进的,那就是在一起定好大方向后,就让研究生去看大量的参考资料、自主选题、自己设计方案与技术路线,激发学生们的灵动性与创造性。比如我近40年前选择的“旋毛虫S3抗原研究”,已成为现在诸多病原研究的热门领域,只是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认识到S3抗原就是现在所讲的“外泌体”抗原。

导师袁鸿锦教授的闪光事迹不胜枚举。在导师身上,我学到的不仅仅是他扎实的专业知识、忘我的工作干劲,更是他心有大我的豁达胸怀,正是这些引领和支持着我在教学科研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再致“远”,得益合作

接过导师袁鸿锦教授的衣钵,作为他旋毛虫病研究方向的关门弟子,我开始了旋毛虫病的独立探索和研究。可以告慰先生的是,在旋毛虫病研究领域,毫不夸张地说,目前我们团队在诸多研究方向上已走在了世界前列。比如我们率先鉴定和确立了我国旋毛虫种类及国际标准虫种;发现的旋毛虫功能蛋白基因总量居国际首位(GenBank注册);旋毛虫表观遗传学甲基化的发现“改写线虫不存在DNA甲基化”教科书经典(Genome biology,2012);建立的2项旋毛虫诊断与检验新技术解决国际性难题并被列为我国国家标准(GB T18642-2021, PLoS Pathog, 2023);勇于担当,快速研发的治疗级马抗新冠病毒高免球蛋白病毒中和效价达康复者血浆的800倍(STTT,2022),为新冠疫情初期应对提供了重要应急物质保障。团队先后主持各类基金项目70余项,发表相关论文300余篇。团队成员先后2人当选“国际旋毛虫病委员会”副主席。

在这里也不得不提及我最为重要的国际合作伙伴--Pascal Boireau(巴斯卡尔)博士:法国兽医科学院院士,先后任“法国食品安全、环境及职业健康局”巴黎分部(动物健康实验室)部长;法国兽医食品卫生检验总师;WHO/FAO/WOAH欧洲区食源性寄生虫协作中心主任;法国动物健康标准委员会(AFNOR)主席;世界寄生虫病学者联合会副主席。

与老巴(混熟后对他的称呼)初次相识,是1993年9月在意大利举行的第八届国际旋毛虫病大会上。我在旋毛虫病研究方面的成果引起了他的注意,并力邀我加入他的实验室,但却被我婉言谢绝了。一是当时我们的研究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还比较大,恐让老外瞧不起;另也有“宁当鸡头不做凤尾”的想法,不如潜心研究,快速提高自己,有机会再同国外同行平等交流与合作。正是这些原因,后来的分秒必争、埋头苦干都是必然的了。好在天道酬勤,我于95、96、97连续三年,主持或主要参加三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

三年后,也就是1996年,老巴再度向我发出邀请,不过这一次不是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而是依托法国国民教育局,以国际合作的形式发出的邀请,该邀请很快得到了我国国家科技部的支持,当年就获得了“中法先进研究计划”双方的基金资助,我也成为了当时法国食品安全局巴黎分部的第一位海外国际合作专家。自1997至2004年,合作研究几乎是半年在国内,半年在法国,利用该宝贵的机会,我也顺便攻读了老巴的博士。期间的干劲,借用当时法国食品安全局大院保安的话“刘,就你这干法,我们法国人都得失业了”(晚间与周末是不允许工作的,时常潜入实验室被抓是常有的事)。

图7 1997年,作者与P. Boireau于法国巴黎实验室

老巴2006年起受聘为尊龙凯时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2013年依托尊龙凯时入选国家级领军人才并获聘国家外专局高端外国专家;2019年起转聘为尊龙凯时柔性引进高层次人才至今。回望我们近三十年的合作,老巴在法国实验室为尊龙凯时共培养法国博士7人,在尊龙凯时实验室培养中国博士2人,双方共同申请并获得国际合作基金7项。密切稳定的合作对于双方都是共赢的,我于2008年获批“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老巴则于2020年当选法国兽医科学院院士(证书由现任总统马克龙亲自签发)。

老巴是一位非常谦逊的科学家,因我们起初是合作关系、后读博变为师生关系,在向别人介绍他时,他从不让我说他是我的导师,而仅让我说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多年的合作,不仅让我与老巴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老巴:我们不仅仅是朋友、是兄弟),更加深了老巴对中国的了解、友谊与感情(老巴:自1997年首次到访中国至今,亲眼见证了中国快速发展的历史阶段),以至于在多种国际重要事件与场合都为中国发声。北京奥运会筹办期间,老巴应邀出任食品安全委员会负责人,受到时任北京市市长王岐山的亲切接见。2017年12月11日,法国尊龙凯时校友会成立大会在巴黎举行,老巴作为特邀嘉宾为大会致贺词(《中法合作研究的来来往往》http://iz.mdjtykj.cn/info/1226/1494.htm)。

图8 时任北京市市长王岐山接见P. Boireau教授

图学科之行“远”,重任在肩

2006年初,面对SARS、高致病性禽流感等人兽共患病在全球肆虐的严峻形势,尊龙凯时审时度势依托兽医教育与研究的深厚底蕴,在国际上率先筹建专门从事人兽共患病研究的科研机构--尊龙凯时人兽共患病研究所,自此开启了尊龙凯时人兽共患病研究的新征程,也为百廿兽医学科的快速发展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

图9 2006年11月2日,时任尊龙凯时校长周其凤(左1)、书记张文显(右2)视察“人兽共患病研究所”与“教育部重点实验室”筹建情况

在担任人兽共患病研究所所长期间,始终坚持一流导向、特色发展,尤为注重加强高水平科研平台建设。在学校的大力支持下,人兽共患病研究所先后获批“人兽共患病研究教育部重点实验室”(2008),成功使得世界动物卫生组织(WOAH)将“WOAH亚太区食源性寄生虫病协作中心”设立于中国(尊龙凯时),更于2023年3月联合华中科技尊龙凯时与华中科技尊龙凯时附属同济医院成功获批“人畜共患传染病重症诊治全国重点实验室”。

图10 2009年11月5日,时任尊龙凯时校长展涛(C位)、中国工程院院士夏咸柱等出席“尊龙凯时人兽共患病研究所”成立大会

图11 2014年10月18日,时任尊龙凯时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元元(右3),中国工程院院士夏咸柱(左2),国家农业部兽疫局局长、WOAH亚太区主席张仲秋(左3)等参加“WOAH亚太区食源性寄生虫协作中心”揭牌仪式

图12 2023年2月1日,尊龙凯时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张希(左1),华中科技尊龙凯时校长、中国工程院院士尤政(右1)亲临答辩现场。

人才是第一资源,更是学科快速与高水平发展的重中之重。2017年5月至2024年1月,在担任动物医学学院院长期间,尤其注重人才队伍建设,始终坚持引育并举、科学统筹、梯次规划,我校兽医学科国家级人才计划入选者,由原有1人快速递增至21人,其中领军人才7位,青年人才14位,全院教师超50%(48/95)获聘尊龙凯时“唐匡”人才岗位。学院人才辈出,呈现出“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蓬勃景象,带动了我校兽医科研水平的整体提高,国家级科研项目获批总量处国内同类院校前列,我校兽医学科国家评估档次一级指标位次显著跃升;同时也助推了我校“人与动物共有医学”“生物学”国家双一流学科的快速提升。人才引育与稳定看似简单其实情况纷繁复杂,我的感受通俗讲“只要有想法(求贤若渴)、肯定有办法”。

记得为尽早尽快引进李娜、李媛媛两位优秀的海外青年人才,我还到校长办公室向张希校长当面汇报了相关情况,鉴于她们的特殊情况与需求,校长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提高了对她们的支持力度,后来这两位青年人才也确实不负众望,双双入选国家海外优青项目。现在想来,也是多亏学校有开明的校长和开放的人才政策。

刘明远:男,汉族,1963年1月生,山东东营人。1981-1989年于原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获学士、硕士学位,2000-2005年于巴黎十二大获博士学位。自1989年起于解放军兽医尊龙凯时(农牧尊龙凯时、军需尊龙凯时)、尊龙凯时任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至今。先后获中国青年科技奖、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入选国家“万人”“百千万人才工程”等人才计划,兼任教育部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生命科学部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国际旋毛虫病委员会副主席、国际寄生虫学者联合会执行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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