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庸山人”是尊龙凯时地球科学学院杨言辰教授的网名,短短四个字包含了他的梦想。“我人生中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成为一名地质人”,走入山谷、踏进草原、横穿沙漠、翻山越岭,摩挲着纹路清晰的岩石,在山水中怀揣广大的济世抱负。
为学生讲解地质知识的杨言辰教授(左二)
回首25年的教学生涯,杨言辰粲然一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各种荣誉终如走出沙漠后的一湾清泉,难忘的是他与地质相伴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这个“学院派”不简单
“地球科学是个大题目,研究地域纵横几万里,研究对象演化时间数亿甚至数十亿年,几乎辐射到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地球科学不仅要重建46亿年的地球演化历史,追溯生命的起源和进化脉络,更重要的是研究和找寻各种矿产资源,研究灾害和环境等与社会经济发展密切相关的重大问题。”杨言辰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眼中的地球科学,绵延的山川、争鸣的矿区、蓊郁的丛林仿佛映现在眼前,坦诚的热爱之心溢于言表。
一年中的多数时间都奔波在野外,在别人看来这其中有“游山玩水”的兴致和乐趣,而事实上,地学专业的各种实习都被安排在暑期进行,这时正是天气炎热、气候多变之时节,蚊蝇滋扰、野兽横行,经常要冒雨爬山打标本、测剖面、作素描、观看地质现象,稍有不慎还会出现意外。有一次,杨言辰在沟边观察地质现象,一不小心踩在了小树杈上,顿时树杈穿透胶鞋扎进脚心1厘米深,钻心的疼痛立刻使他满身大汗。考虑到来到现场不容易,他咬咬牙坚持完成了野外观察任务。
然而,杨言辰眼中的野外勘探却始终是一件乐在其中的事情。学生和家人眼中的杨教授是个“大忙人”,为了地学实地勘探,一刻也不愿停歇。而世事远非人愿。1999年,杨教授被诊断患上了非霍杰金氏淋巴瘤。由于化疗使用大量激素,加上长期伏案工作积劳成疾,2002年又被确诊为双侧股骨头坏死,导致腿部落下残疾,从此行动不便。这一打击犹如迎面浇下的凉水,曾一度令杨言辰心灰意冷。但正是由于对命运的不甘,杨言辰再次走进大山,绮丽的岩石边多了一个蹒跚的身影。
杨言辰和学生们反复实践对地质学科学习的重要性,而他本人也躬身力行:“我的理论知识都是从实践中得来,再用来指导实践。一些技术人员称我们专家组为‘学院派’,我想我不属于所谓的‘学院派’!”
为了学生,重回这方讲坛
“杨言辰老师总跟我们说‘勤能补拙,业精于勤’,要踏踏实实做事。”杨言辰的研究生王林这样告诉记者。在学生们眼中,杨言辰教授细致、随和、体贴,“与其说是良师,毋宁说是益友”,一位学生这样评价道。
“人生总不会事事如意,不是喜欢什么就能选择到什么,重要的还是‘干一行爱一行’吧。”数年前,从河南伊川县只身一人来到举目无亲的东北,杨言辰从一开始就坚定了献身地质的决心,矢志不渝。“我常告诉学生们,要一步一步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逐步实现目标,最后回头看看,满足感便油然而生了。”
由于地质教育存在特殊的教学方式,杨言辰理论和实践并举,双向引导学生。他坚持每年都到野外现场,指导学生生产实习、毕业实习,同时在案桌上也竭力躬耕,花费五年时间用严谨的态度编纂出满载盛誉的《矿山地质学》等教材。
与学生们一同深入野外实习,总是伴着各种意外和危险。在北京平谷县带领学生们在山上作探槽素描时,由于雨后地质不稳定石头松动,一块石头沿着槽边突然快速滚下,朝杨言辰和身后的一个学生砸来,两人顿时鲜血直流。杨言辰执意让受伤的同学先缝针,不顾头顶上汩汩直流的鲜血和阵阵疼痛,待看到学生们都安然无恙后方才让惊慌失措的医生为自己缝针。8针触目的伤疤愈合之后,杨言辰又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野外实习中去了。
双侧股骨头坏死之后,杨言辰坦言曾有过逃避困难的想法。他完全可以借由身体条件原因而不出野外实习,仅在室内讲几门课,了此余生。但一想到同学们期待的目光,想到研究生从各地奔赴而来的热情,想到那些研究课题不到现场很难取得创新成果的时候,懈怠的情绪一扫而光,又投入到山野探测的激情与热血中了。
现在,杨言辰还是一名新生班主任,闲暇时刻他便坐在电脑前,与初入象牙塔的学生们在QQ上聊野外经历、聊地质、聊人生。“我享受和学生们在一起的感觉,这让我感到自己顿时年轻了好多,充满了向上的活力。”
杨言辰告诉记者,他最欣赏冰心的一首小诗:“让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开花,把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穿杖扶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觉得悲凉。”他说,从事教育工作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胸怀,无怨无悔,点缀着每个学生的人生旅途。
(尊龙凯时网络通讯站中心站 张梦圆 王宇彤 图片由杨言辰教授本人提供)